《环形山下》三年后,愚月在个人第二张专辑《旧城天使》中更为尽致地展现了自己音乐里的合成器复古情怀,以更多的唱作人色彩进行更为完整的回忆挖掘与叙事呈现。本期 UPEE 有幸邀请到愚月,与大家分享《旧城天使》的创作概念,以及关于这张作品他的感受。
UPEE:《旧城天使》以寻找记忆中的天使展开,无论是红色的天使光晕或旧城的故事背景,都让专辑的收听伴随着叙事推进——这个天使的故事是从何而来的,这张概念专辑的制作过程又是怎样的?
愚月:「天使」其实是这张专辑最初的概念,当时发完「环形山下」之后一段时间想要做一张关于都市传说的专辑。我打算用一整张专辑去写十位「天使」在城市中造成不同怪谈的故事。不过这个想法在写完「女作家」和「莫比乌斯之夜」后就被重置了。因为我从这两首歌曲中发现自己对“如何面对往事里的虚幻和真实”这个问题的兴趣要大于写一个完全架空的故事,「天使」的概念很适合拓展这一部分。再之后就是现在这张专辑的样子了:「天使」故事不再是主体,而是和「往日」这一主题共生。
UPEE:《旧城天使》从“天使”与“旧城”的两面也非常有黑胶唱片时代 Side A、Side B 的统筹意味,你觉得天使和旧城两个概念部分之间的关联是什么样的?
愚月:「旧城」即是内心中往日的象征,而「天使」是则是记忆中失真的那一部分。像我算是念旧的人,通常一些记忆中的美好,遗憾或是抉择的时刻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放大。这时记忆就会偏离往日原本的形状变得失真,这份感受笼罩着当下,有时它会让我止步不前。另一方面,当下我们所走每一步也和往日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往日中的失真和事实并不只是消极的,重点是此刻该如何面对它们。这也是我想告诉自己的。
UPEE:在《旧城天使》中有了更多你自己编曲的曲目,也是整张专辑担纲制作人,除了音乐层面,也有了解到《旧城天使》的视觉也是来源于你的创意。这种更完整参与到自己作品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愚月:所有的制作人员都非常重要。比方就算是自己编曲的歌曲,没有好的混音师也没有办法达到理想的效果。还有很多其他制作人做的编曲发给我时就已经很完整,最后成品就不会有太大的修改。还有配唱把控我在录音室的演唱状态,让歌曲演唱变更好。封面和影像的话我会提出想法给不同的摄影师,而摄影师在实际执行时则会中和彼此的想法达到满意的效果。
像是封面最初我想一束红光打到身后,然后拍一个远景。但是摄影师那天根据造型和场景拍下了像是在红光中坠落的感觉,当时我和全场工作人员都同时惊叹,最后便选用了这张。
总体来说这次开始参与更多制作的感觉会更自由一些,压力也会大些。上半年修改歌曲,和乐手沟通之类的都很密集,加上我本来很容易纠结,但到现在我都会想起第一次听完全长成品时候的感动。感谢每一位参与这张专辑的人!
UPEE:在《旧城天使》的制作过程里有没有发生什么觉得特别有趣或印象深刻的事?
愚月:「晚点晚点」的录音应该是最久的一次。配唱林灿峰老师非常严格,我录音只要有一点状态不对的地方都会直接叫停。记得是从下午三点多录到快晚上十点。虽然很累,但是又很有趣,有学习到很多。
UPEE:从《决定性瞬间》里 Dream Pop 的创作,再到这一张专辑甚至有更 Deep House 的编曲以及更 Indie Pop 化的旋律写作,《决定性瞬间》和《旧城天使》里的“嘻哈含量”都在减少——似乎大家初印象里愚月正在逐渐走出“Rapper”的印象,你觉得流派属性对你的创作有什么样的影响?或者说,由流派属性带来的听众预期会影响你的创作吗?
愚月: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某个流派的音乐人。我不太习惯完全被单一流派制约,不同的流派对应着我不同的表达方式,也是我在创作上的乐趣。我喜欢尝试不同的风格,然后又可以随时回到任何一个状态那样的感觉。
第二个问题是能够预见的,风格的改变通常都会伴随不同乐迷的光临和离开,这没有任何问题。同时这也让我更珍视那些和我共鸣并理解我的乐迷。
UPEE:无论是《旧城天使》或《环形山下》里一些充满复古感的曲目,还有前阵子你在 HIPHOPE 推的 11 首歌,再结合专辑里许多与回忆相关的表述,都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复古情怀音乐人。你又会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音乐和创作?
愚月:确实会有,不过其实我也很喜欢一些有未来感的设计和科技。所以我应该是喜欢那些我没有亲身经历那段时间所带来的想象和朦胧感。某种程度上我现在的部分创作也和这点有关。
编辑:石田吉藏